我被撞成妹了（我被豪门撞了一下腰）
01
那天我终于完美释放了自己的美丽，白色羊绒长裙把我修长匀称的身形勾勒得恰到好处。顾盼流转间眸生辉，惊艳了众人的眼光。
继父难得称赞到“蔓蔓，你比你妈妈当年还要美上几分啊。”
姐姐冷着一张脸，刚生完二胎不久的她面目浮肿。既使从头到脚都刻意用黑色来修饰、还是如同个鼓鼓囊囊行走的气球。
临出门时她狠狠瞅了眼优雅的我，没好气地冲着继父说“爸、干嘛非要我们过来啊？”
继父没带任何表情的看了看她和姐夫，直接迈着脚步上了车。仿佛身边叫嚣的人和他毫不相干，只是个不懂事的路人。
妈妈藏不住脸上的笑意，不过很快她就识趣地垂下了眼慢慢挪到了我的身边，假装帮我整理衣裙贴近我的耳朵悄声说“放心，你的嫁妆会很体面的！”
没过多久一大家子人就欢聚在阿诚家的宴会厅，颇有几分相见恨晚的两个当家男人客套了几句就走进了书房密谈。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场联姻的背后有多少盘根错节、环环相扣的细节需要讨论。
人生如戏，全凭识趣！
余下的一干人等见状纷纷散开，各自找了个舒服的角落休息。
阿诚妈妈热情地忙进忙出招呼，不难看出她是位非常合格的女主人。偌大的豪宅被她打理地井井有条，阿诚两个的妹妹也很有规矩地陪在奶奶身边。
姐姐趁机四处扫视了一圈，谁都能看出她眼里的恨意都快拧出水，就差没化成水珠溅出。
但她知道此刻不是自己能肆意张牙舞爪的时候，她凑近我说“这凤凰马上就要涅磐了，可千万别忘记养大这小凤凰的人。”
“做人啊，要懂得感恩！”
我知道自己听到这句话后应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来不及了，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僵住，这个瞬间有点长——以至于我找不到任何的话语来反驳她。
因为我是欠了人家的恩情！
阿诚适时出现在我的身边，他轻轻托起我的手说“蔓蔓，奶奶叫你过去坐。”
他面无表情带我离开，由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瞅过我身边的姐姐一眼，仿佛她就是透明的空气。
02
奶奶热情地招呼我入座，一个劲的夸我今天漂亮，身边的两个小女孩也扬起了笑容主动和我问好。其中一个穿粉色公主裙的女孩还特意起身拿了块小点心递到我手里，冲我甜甜一笑。
妈妈见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和阿诚相视一笑，这一刻的温馨不仅让我迷了眼、还醉了心。时隔多年后，每每回想那一幕心中都无限感慨。
人生若只如初相见，该是多么的美好！
饭菜准备好了，大家齐齐上了桌。
一开始大家边吃边喝，闲话着家常。两个当家的男人看上去红光满面，相互敬着酒。想必刚刚在书房的密谈，应该十分的愉快。
酒过三巡之后，阿诚的爸爸见时机差不多了开口到“蔓蔓这孩子真不错，我是越看越喜欢。”
“要不挑个好日子，把事情定下来吧。”
“我看行啊，亲家母您这边有什么想法吗？”
阿诚妈妈笑容满面看着坐在对面的妈妈，奶奶轻声咳嗽了一下。
她轻了轻嗓子说“年轻人新婚，就不要和我们老人住在一起了。”
“阿诚和我提过，想自己搬出去住。”
说完这些奶奶扫视了在坐的各人，见没人反对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我虽一脸淡定，但心里早乐开了花。
阿诚，果然是最懂我的人！
03
“蔓蔓，听说你是做老师的？”
“是的，奶奶。”
“老师这个职业很不错，但是我们顾家家大业大。将来只靠阿诚独自打理集团肯定很辛苦，奶奶希望你结婚后能辞职来集团工作。”
“职位我都替你想好了，就跟在阿诚爸爸身边学习吧。”
奶奶定定看着不远处的儿子，四周一片静默。
我赶紧冲阿诚使眼色，显然他也很吃惊奶奶的这一举动。他刚想开口，阿诚妈妈那动听女中音就先声夺人的响起了。
“妈，人家新婚燕尔，忙着甜蜜都来不及。您怎么就急忙忙给您孙媳妇安排工作啊，您还想不想抱重孙子了？”
“阿诚是接班人，他的妻子必须是他的左膀右臂。绝对不能是上不了台面的花瓶，如今我说的话是没人听了吗？”
奶奶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但是不留任何余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楚感知到。
谁都知道奶奶的话里有话，阿诚妈妈的脸明显挂不住了。她狠狠瞅了一眼自己的老公，男人端起了酒杯粉饰着席间的太平。
“来来来，今天这么开心，大家碰个杯！”
我再迟钝，此时也看出了端倪。
我看了一眼阿诚，感受到我的注视他赶紧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稍安勿躁。
接下来的饭局匆匆结束了，我更是有点魂不守舍。原本以为前方等我的是安安静静的温暖，心底有个遥远的声音传来“秦蔓蔓，你做好准备了吗？”
可能很多人都觉得进入集团工作，是梦寐以求的双赢好事。
既能人前富贵，还能手握实权。
但是在那个家呆了那么久，官场上的巧言令色都已经让我倍感虚伪与疲惫。如今再以阿诚妻子的身份进入勾心斗角的集团，想想我都不寒而栗。
回家后继父和妈妈在我身边说了些什么，我完完全全忘记了。
只是木然洗了澡，上床睡觉。
我拒绝让大脑去思考，今天的大悲与大喜之间没有一丝润滑，让我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04
隔天阿诚急忙忙地赶到了我家，眼眶下的青黑和满脸的胡渣都暗示着他昨天晚上经历过一场不小的恶战。
他仿似变了一个人，没有了以往的淡定从容。
他冲过来抱着还在失神的我，开口到“蔓蔓、相信我，我会护着你的！”
“说吧，你打算怎么护我？”
“是带我私奔，还是你放弃整个集团？”
“………”
“说吧，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
我的眼里有股汹涌的热潮涌出，一滴滴滑进了阿诚的手心里。男人崩了很久的脸，终于被泡软了。
他卸下伪装、骄傲，放开了捧着我脸的手。
阿诚六岁那年亲生妈妈就去世了，他的妈妈是朵开在温室里娇嫩的花朵。她接受不了花心的阿诚爸爸那接二连三的外遇，最终以一瓶安眠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阿诚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孩子，现在的妈妈是他爸爸后来娶的妻子。据说这位妻子手段十分了得，段位极其高明。
在阿诚爸爸的后宫团里，不到一年时间就脱颖而出正式登堂入室。
她唯一的遗憾，就是这辈子只生了2个女儿。
这些年有奶奶压着，阿诚虽然明面上没吃过什么大亏。但是背地里不知穿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小鞋……
05
阿诚隐晦地说“不然她怎么会挑了外表出色，但是实际不得宠的你来和我相亲？”
“你的身份和外貌都很体面，让人挑不出任何不是，但碰到事情的时候娘家助力基本为零。这就是她留的后招。”
“奶奶一早就打听过你的情况，我本来是不想去相亲的。她老人家叮嘱务必去走个过场，同在一个屋檐下表面的和气是需要维持的。”
“但是那天我一见到你，我就知道自己会中招。明知是个圈套，也心甘情愿走了进去。”
阿诚把眼里的真诚毫不掩饰流露了出来，原来那场相亲从一开始就是场豪门里的算计，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蔓蔓、看你第一眼我就知晓你向往自由，所以我才不敢把我家的真实情况说给你听。我真的很怕……”
“你如果一开始就说的话，我根本不会让你靠近。所以你才处心积虑隐瞒了这么久，对不对？”
不知为何，我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了解阿诚。原来他让我看到的一切，都是他想让我看到的。
“蔓蔓、你和我都同样在黑暗里挣扎过，我真的希望能陪在你身边，相信我！”
因为阿诚也淋过雨，所以想为我撑伞！
口里虽说着狠话，但我的内心告诉自己我应该对这个曾经想为你撑起一片天的男人表示感谢。
我起身抱住了他，轻轻说了句“谢谢你！”
阿诚伸手把我反抱进怀中，他喃喃低语到“如果你了解我的过去，可能就会理解今天我的所作所为。”
“你的过去是什么样子的啊？”
今天的阿诚有点奇怪，第一次在我面前有了倾诉的欲望。
06
阿诚从小就被排挤着长大，他的继妈把慈母这个角色拿捏到十分到位。不去竞争奥斯卡最佳影后奖，简直就是可惜了她的演戏天赋。
除了自家走得近的亲戚，没人能看出他们不是亲生子女的关系。
十二岁时阿诚很蹊跷地出过一场小小的车祸，继母为了救他冲上前去时被车撞了肚子，三个月刚成型的胎儿流产了。
“她为什么要救你啊？”
“因为那时她还只是和爸爸同居的女人。”
“说不定人家是真的想救你。”
“曾经我也这么认为过，我差点就感动了。听到她胎儿流产了，我难过跑到奶奶那里哭了好久。”
“奶奶一边抱着我，一边安慰不是我的错。”
“直到我十八岁成人后，奶奶才把她查到的真相告诉我。那个胎儿先天就发育不好，继母只是故意上演了一场戏罢了。”
“事情发生后不久，奶奶就安排去读寄宿学校。为这事我一开始还和奶奶闹过，直到18岁生日后我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那奶奶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啊？”
“奶奶一开始只是怀疑，再加上我爷爷那段时间身体非常不好。奶奶实在分身乏术，等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理清楚后准备把真相公布时，继母已经又怀孕了。”
“当年奶奶看清楚了她的真实面目，一开始并不同意她进门。最终还是没能拧过我爸爸，才在她生下我第一个妹妹时让两个人正式结了婚。”
“这件事一直是奶奶的心病，她时刻懊恼着。”
“那时爸爸发誓说，娶继母过门后他肯定洗心革面不再沾花惹草，这些年来他也确实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所以奶奶很多事情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蔓蔓、你知道吗？你在那个家受到的只是冷漠与刻薄，但你遭受过有血缘关系人的背叛吗？”
阿诚的话峰一转，我还在感叹他继母的好手段。半响都没回过神来，直到他把声音刻意提高了一些，我才把飘走的思绪收了回来。
“我进集团后，有次我经手标书的底价泄露了。本来胜券在握的生意黄了，爸爸知道后大发雷霆。”
“我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在外我行事都格外谨慎。奶奶事后提供给我一段录像，那天我妹妹进我房间，装作找东西翻了一下我桌子上的文件。”
“奶奶在我房间放了摄像头，连我都没告诉。”
想到那天给我递点心，笑得一脸天真的女孩，我不由一阵阵头皮发麻。
我强自镇定下来后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爸爸啊？”
“就凭十几岁的孩子翻了下文件，能证明啥？你想得太天真了，就算我说了人家肯定有无数个辩解的理由在等着了。”
“说不定还能倒打一耙。”
阿诚此刻的表情见怪不怪，仿佛聊得只是喝茶吃饭类的平常小事。
07
阿诚说得轻松，我背后却惊出了冷汗。
我不由同情起眼前的男人，对默默呵护他成长的奶奶产生了浓浓的敬佩之情。
阿诚说他奶奶曾经陪丈夫白手起家，历经无数的风雨。至今集团的老人提起奶奶往日里的丰功伟绩，都要翘起大拇指。
“那奶奶为啥突然要我去集团上班啊？”
“这、这，……，”
“奶奶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同意我娶你，是我苦苦哀求了很久她才勉强答应。昨天我也和奶奶聊了好久。”
“她说陪在我身边的妻子即便没有显赫的家世，最起码要具备自保的能力，绝不能成为我的累赘。”
“奶奶说你了解了我的过去，肯定就会理解她的决定，”
阿诚紧紧抓住我的手，眼里满含着期待。
我脑中浮现出那个口口声声夸赞我漂亮，笑得满脸慈祥老人的音容，感叹到原来她才是全天下最懂我的人，甚至超过了我自己。
她赌我不愿让自己陷入尔虞我诈的深渊，故意在饭桌上提出要我加入集团，目的就是逼我自己退出。
这样她即可以在年轻气盛的孙子面前不用为难，也没驳了任何人的面子而落入口实。
只要不是关乎生死的大事，她永远是家里那个乐呵呵的老佛爷，巧妙维持着大家庭的平衡。
何况她提出要我加入集团的要求，任谁都挑不出不是。
这样她身边的任何人都没得罪，只是逼了逼无关痛痒的我，想到这不由为这个在幕后运筹帷幄的老人暗暗点个赞。
恐怕今天阿诚来和我说的这些话，他童年那些私密不堪的经历，都是在他奶奶有意的引导下说给我听的。
她是想借阿诚的口告诉我，顾家是个什么样的深渊，让我知难而退。
尼采在《善恶的彼岸》中所说：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阿诚陷在奶奶的亲情里难念迷了眼，我却难得地清醒了。
我是进一步化身成恶龙，陷入顾家那个深渊。还是忠于自己的本心，做个人间逍遥客？
那天我把阿诚打发回家后，思虑了很久终于拨通了奶奶的电话说到“奶奶，我请您成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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